是的我食言了明明说好6月初才更的(。
出張推到下个礼拜所以想在那之前努力一下(真的一下
之后应该先只更这一篇虽然我很想写小狐狸
* 白请慎
25.
烟火灿烂又夺目,耀眼的火光点亮了半边的夜空。
繁星融入了白昼一般的光芒之中,炎夏的夜晚是这样热闹。
「哇啊——你看你看!」
稚嫩的童声让二宫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一对父子。小小的儿子骑在父亲的肩上,短胖的手指直直地指着远处的天空,发出不住的赞叹。浴衣衣袖上银线绣出的斑点花纹也一下一下地跳动起来,活泼得宛如滴在川水面上的点点烟花瓣。
北白川对岸,烟火一束一束。
点燃了夜幕的一角,花火顺势燃烧,仿佛燃尽了黑夜就能窥到世界外的碧空一般。
欢闹的夏夜,承载在缓缓向下的川水之上。
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二宫仰头望着遥远天际上的朵朵花火,重复地盛开了一遍又一遍。
他静静地叫了一声身边的人,「相叶。」
「是。」身旁的人动了动唇,轻声应答,了然地点了点头。
樱井赶到二宫家已经是几近深夜的时候了。
急冲冲的架势把大野和松本两人都引了出来。大野根本就还没醒过来,额头抵着柱子双手软绵绵地抱着不至于趴到地面上。松本随意地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衣,抱着双臂,侧靠在通往正厅的过廊墙壁上,闷着起床气眯着眼,仔细地留意正厅里的交谈声。
樱井弯腰撑着膝盖,然后站了起来,用手顺了顺胸膛让自己的呼吸快速地平定下来。
「二、二宫呢?」
「嗯?唔......」大野努力地思考了一下,睁开一只眼扭过头瞧了瞧樱井,「祗园祭啊......」
「糟糕......」樱井慢慢站直身体,紧紧地盯着大野。
「怎么了?」大野用力地揉揉眼睛,清醒了不少。内室的松本也不自觉地看向正厅的方向。
烛火透过正厅的纸窗在过廊的木质地板上印下道道深浅的虚影。
「祗园祭......」
正厅里只有四角微弱的红烛,樱井的声线也随着悬空的烛光在深夜摇曳。
「......已经提早结束了啊。」
相叶跟在二宫身后,逆着喧闹的人群静静地退到圈子之外。
夜空是一成不变的黑暗,连半掩着月光的层层阴霾也没有丝毫变幻。
明亮的烟火一朵接一朵,却是同样的方向,同样的角度。
就连那惹人欢喜的孩童,也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二宫转过头,望向那被照得通透的天际,火红卷着炽热的白边咻咻地往上奔去,但夏夜祭典里应有的喜气竟不剩点滴。「果然是......障吗?」
相叶顺着二宫的视线,也望了过去,默默地点了点头。
「去找源头吧,」二宫看着相叶,忽然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明明难得一次祗园祭居然还要工作,真是不甘心啊。」
「是啊,」相叶拍了拍别在腰间的短刃,「把捣乱的妖怪抓出来好好教训一顿才行。」
两人是分头行动的。
相叶沿着北白川往上游走去。绕过热闹不止的人群与烟火,川流逐渐延伸到寂静的地方。
那是烟火的光芒照不亮的树林,甚至连单薄的银白月光也被一并隔在了外头。
树林中枝条杂乱丛生,鬼魅的重影把一方空间剪得缭乱不堪。相叶眯了眯眼,完全无法分清重叠的虚影。越往里走,那条根本连过道也算不上的崎岖小路慢慢结束在一处荒旧建筑的边缘上。
树林的中心处有一古老的神社遮掩在重重林木枝条之下,很小,只有石柱砌成的门以及早已废弃的主室。不知从何时起存在于此,更不知供奉着哪位神明,而如今只能见得无人打理的过廊落得满是尘灰,陈旧的纸窗破烂凋零。
浅色如川水的月光挤不进空气流动的缝隙,但在这杂乱的野草之上,尽是满地深浅的光斑。
相叶慢慢走进神社,左手按上了腰间的短刃。抬头看了一眼象征门面的石柱,干涸的裂缝爬满柱身,摇摇欲坠,像是随时会砰然倒地砸出一个深坑。
神社内不见什么可疑之处,层层黑暗当中只浮动着魑魅魍魉的重影。
但是,在过廊的转弯角。
相叶停下了脚步,木屐踩断了一道短短的枯枝。拔出了短刃,锋利的刀刃闪过一瞬的白光,相叶用手指轻巧一转,握在了掌心中。
在过廊的转弯角,隐在柱子之后,坐着一个隐约的身影。
像是听到外头细碎的声响,那人从柱子后方探出身来,看向相叶的方向。
无风之下却能见叶片缓缓摇动,没有月光没有烟火,连声音都似乎被抛掷到了万里之外。
距离并不远,然黑夜中仍然只得虚幻的轮廓。
但是相叶却认得。
「小......」
微弱的声线不禁带上细细颤抖,如同手背的冰冷沿着神经往上爬一样。
「マー君?」
黑影竟然出声了,只是一个瞬间让相叶犯起了迷糊,分不清这把熟悉的声音到底是从何处传来。
不......
不是小和。
相叶张了张嘴,却像是被定了咒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怎么可能。
怎么会......
相叶站在几米之外,只觉得快要撑不住自己。
就像本来被藏在了心的最底层,亲手挖了土,埋好,再实实地盖上。明白自己根本忘不了甚至会不时地回忆起,但坚信着时间或者年岁会洗去一切,百年过来又过去了,涟漪迟早也会有平息的时候。
但是现在,什么都翻出来了。
连根拔起了。
「......和也......」
那人从过廊上跳了下来,穿上了放在台阶一旁的木屐。
木屐踩在土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嗒,嗒,嗒,一步一步地朝相叶走去。
相叶看着那人渐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慢悠悠地走向他,走到他跟前停了下来。
只有一步的距离。
他微微仰起头,看着相叶的眼睛,身上还是那件庄重的纯黑羽织,绣着家徽的暗纹。
在百年之前从二宫家逃出去。
在百年之前的烟火大会上。
第一次亲吻时候穿着的羽织。
魔障是现实分割出来的,在无人知晓的欲望深渊里的,甜美的咒语。
所以,魔障的本质,即是不愿面对的现实。
相叶觉得自己根本就像人类一样脆弱又渺小。
他看着眼前的人。
不是梦境,就在这真实的黑暗树林里。
那是带他进入人世,教他识字和处世的,那是给予他生命,教会他分辨善恶黑白的。
那是让他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珍惜的。
那是在他内心最深处的想念里活了几百年的,二宫和也。
不......
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他看着相叶,然后慢慢地露出了轻柔的微笑。
轻柔得,让相叶流下泪来。
心里的涟漪没有平息,但也没有愈演愈烈。
一圈一圈,悠哉游哉。跟百年之前,一模一样。
他觉得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哭鼻子很不好,他觉得要不要狠狠地捏一下自己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在做梦。
他不知道是不是要先擦一下丢人的眼泪,但他更想拥抱眼前的人,用力地。
他只知道有什么汹涌的情绪涌了出来,让他觉得好难过。
「マー君。」
苦笑着,轻轻地喊了一声。
抬起手,抚上了相叶的脸,泪水染湿了指尖。
相叶微微侧过头,难受地闭起眼,嘴唇碰到了他的手指。
不......
不对。
-TBC-
我想先把这一篇写完是因为......正番还没结束我已经把番外想完了(。所以我在实验室到底在干嘛......
下一更真的是6月初了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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